梅. 中秋番外
前情提要:张桂源、张函瑞互相喜欢了十二年,刚确定关系,因张函瑞夜晚随口提的一句想要一枝梅花,张桂源便去了(别问为什么有前情提要,问就是我懒得写??)
全文以瑞视角呈现
醒来时枕边人已不在只留下一张纸条"我去摘梅花了,等我"
我攥着字条,心跳快得不行。
窗外晨光微亮,露水还挂在檐角。
他竟真的天没亮就去了梅园?
我赶紧起身梳洗,手指都在抖。
小丫鬟端水进来,笑嘻嘻地说:"姑爷昨夜可好?将军今早走时,脸都红得像柿子。"
我耳尖一热,低头抿嘴。
梳好头,我正要出门,门又被推开。
他站在门口,一身寒气,发梢还沾着露水。
怀里抱着一大束红梅,花瓣上全是晨霜。
"冷……"他把花塞给我,"快抱紧,别冻着。"
我抱着花,鼻子一酸:"你傻不傻?这么冷的天,跑那么远……"
"你说想看梅花。"他搓着手,牙齿都在打颤,"要最好的,城外那株老梅王开了,我摘了最上面的。"
我抬头看他,眼眶发热。
那株梅王高十丈,寻常人连树腰都爬不上去。
他一个将军,竟为我爬上树顶?
"张桂源……"我放下花扑进他怀里
他抱住我
我听见他心跳声,一下一下,又稳又重。
"以后不准再半夜翻墙去梅园了,吓死人。”
他低笑,下巴蹭着我的发:“那你想我了怎么办?”
“写信。”我掐他一下,“或者……我去找你。”
他身子一僵,随即收紧手臂:“你说真的?”
“嗯。”我靠着他,脸颊发烫,“谁让你是我夫君。”
他忽然低头,吻住我的唇,又轻又软,像怕惊走什么。
“瑞儿,”他喘着气说,“我明天要去边关。”
我心猛地一沉:“多久?”
“三个月。”他声音低下去,“圣旨刚到,敌军犯境。”
我咬住唇,不让自己露出难过的表情。
他却已经看穿我,指尖轻轻擦过我的眼角:“别哭,我答应你,一定活着回来。”
“你要是敢死,”我哽着声音说,“我就……我就再嫁别人。”
他一愣,随即笑出声:“好啊,那我得跑快点回来抢亲。”
"你要是没活着回来我就天天去城门骂你。"他身子一僵,随即笑出声,把我搂得更紧。
“骂我?”他低头看我,眼里闪着光,“那我干脆不回来了,让你骂个够。”
“你敢!”我掐他一把,眼眶却发热,“你要是敢死在外头,我就……我就把你的牌位供在床头,天天对着它说话!”
他笑得喘不过气,又突然静下来,额头抵着我的。
“张函瑞,”他声音哑了,“我张桂源发誓——
活着回来娶你,死了也变孤魂野鬼缠着你。”
我鼻子一酸,抬手捂住他的嘴:“不许说死!”
他舔了下我的掌心,惹得我一颤。
“好,不说死。”他握住我的手,“只说想你。”
外头风雪呼啸,屋内红烛摇曳。
他轻轻哼起军中老调,低沉嗓音像暖流裹着我。
我勾住他的手指:"等你回来,我要你亲手给我戴一支梅花簪。"
他低头看我,眼神忽然深得像夜。
“梅花簪?”他声音低了,“你要我亲手做?”
我点点头:“别人做的我不戴。”
他沉默片刻,从怀里掏出半块玉,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“这是北境的雪玉,”他摩挲着玉面,“我带去边关,每打一场胜仗,就刻一道痕。”
“等玉上开满十道纹,我就回来——”
他抬眼看我,眸子亮得惊人,“亲手为你雕一支梅,簪上你的发。”
我心跳漏了一拍:“要是……打不完呢?”
“那就一直打。”他冷笑,“打到我能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,不沾血,不带伤,只为你笑一次。”
我鼻子发酸,一把抱住他:“不准说这种话!你必须平安回来!”
他轻轻拍我的背,声音温柔:“好,为了那支簪子,我也得活着。”
窗外风雪渐歇,月光洒在玉上,像落了一层霜。
我知道,这块玉,会替我守着他。
出征那天------
晨雾未散,他一身玄甲立在院中。
马缰握在手里,指节发白。
我站在门口,风掀起他的披风,像要带走他整个人。
“张桂源。”我喊住他。
他转身,眼神一颤。
我没跑过去,只抬起手——
腕上系着一条红绳,挂着那半块雪玉。
“你说过的话,我记着。”我声音很轻,“玉在这里,人也要回来。”
他喉结动了动,忽然大步走来。
在我唇上落下一吻,冷的,急的,带着诀别意味。
“等我。”他哑声说,“梅开时,我为你簪发。”
马蹄声起,他翻身上马,背影挺直如枪。
我没哭,只望着他远去的方向。
风卷起地上的落叶,像一场无声的雪。
我知道,这座空院不会再冷了。
因为有人把心留下了,等春天回来取……
梅花簌簌地落,像那夜他带回来的雪。
我坐在老位置,手边茶已凉透。
风过处,一瓣梅落在腕上红绳,轻轻颤着。
三个月了,边关无信。
可我不慌。
他知道这院里有人等他,一定会活着回来。
丫鬟说城门每日都有战报,死伤无数。
我只笑笑,继续绣手中的红梅帕子。
突然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我指尖一抖,针扎进指腹,血珠冒出来。
抬头望去——
烟尘滚滚,一骑当先。
玄甲染血,披风残破,却挺得笔直。
他回来了。
没等马停稳,我就冲了出去。
他在马上张开双臂,声音沙哑:“瑞儿——”
我扑进他怀里,闻到血腥与风沙的味道。
“玉呢?”我哽着问。
他笑了,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梅簪——
雕工粗糙,却开得正好。
他低头看我,笑得疲惫却亮。
我接过玉簪,指尖发抖:"你瘦了……浑身是伤,疼不疼?"
“疼。”他声音哑着,“可一想到你在这儿等我,就走回来了。”
我指尖抚过他脸上那道新伤,心口发紧。
“这疤……”我哽住。
“留着。”他握住我的手,“替你记着,我没死在外头。”
我鼻子一酸,眼泪砸在他手背上。
他慌了,忙用袖子给我擦:“别哭,你看——”
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,打开,是十片干枯的梅瓣。
“每打一场胜仗,我就摘一片。”他低声道,“最后一片,是我爬下尸堆时,梦见你在院里等我。”
我再也撑不住,扑进他怀里。
血腥味、风沙味、还有他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张桂源……”我抱着他,像抱回失而复得的命,“以后不准再这样了。”
他轻拍我背,声音温柔:“好,下次换你去边关找我。”
我抬头瞪他,他却笑了,抬手将玉簪轻轻簪上我发。
“这支梅,”他低声说,“开了一百天,只为见你一面。”
END.
作者本身想写be的来着,结果发现我真的写不了一点be的文,还是甜甜的小妙好
作者